萧尊撇嘴,顺手将垂落下来的发丝拢到了脑后,他本就长得痞,又留了一个非常痞里痞气的发型,这个动作一做,有一种古惑仔的魅力。
“我才要问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寒烟跟萧尊的交流仅限于在微信上,如今面对面交流让顾寒烟略微有一点局促。
尤其是她还知道这个男人跟自己的“老公”是死对头,并且他还抢走了自己老公的白月光这件事。
顾寒烟往后退了一步,轻声说道:“你不是知道吗?”
她现在在薄寒枭律所上班的事他不是才问过。
“我是知道,但是你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顾寒烟哦了一声说:“加班。”
“哈?”
萧尊夸张地瞪大了眼睛:“你骗鬼啊,你一个新去的助理,加的什么班啊?而且据我所知薄寒枭的律所不是从来不强制员工加班的吗?你干嘛要加班啊?”
顾寒烟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总而言之,我接下来还要加班,萧律师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顾寒烟抬脚想走,但很快动作又顿了顿,扭头看向萧尊问道:“萧律你怎么对薄寒枭律所的事这么清楚啊?连他们不加班这种事都知道?难道这件事很出名吗?”
萧尊傲娇地抬起下巴,轻哼了一声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律所怎么样,我就弄成什么样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薄寒枭之间的斗争完全是个人问题,跟律所其他人都没什么关系。”
顾寒烟:“……?”
要不是知道这两个人确实是死对头,一直都是争来斗去的,顾寒烟是真的会怀疑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相爱相杀的一对儿。
薄寒枭那边她暂时不清楚,但就看萧尊这个样子,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他对薄寒枭是爱得深沉吧?
“所以……难道你的律所格局也跟薄律师的一样的?”
萧尊点点头:“是啊。”
顾寒烟犹豫了一下:“那你应该也很清楚薄律的律所最近都有什么官司要打吧?”
萧尊理所当然:“知道!”
顾寒烟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激动地握住萧尊的手,激动地说:“麻烦萧律帮我查个案子行不行?”
“什、什么?查案?”萧尊盯着顾寒烟一瞬间亮起来的眼睛,这一瞬间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当年他一个人在家里过春节的时候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看到窗外有人放烟花,他趴在窗子上看着窗外烟花的时候,眼底也是这样的热烈高兴。
好像一直以来期待的梦想终于得以实现,他的人生都已经圆满。
萧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下一刻他就听到自己的声音说:“行。”
萧尊都惊呆了。
行什么行!
他怎么能对顾寒烟妥协呢?这人可是薄寒枭老婆!
等等!如果他把顾寒烟的老婆给拐走……
萧尊这样想着,视线忍不住落到了顾寒烟的身上。
她今天穿得很正式,质量顶级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更衬得线条分明,青春靓丽十足。
萧尊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其实顾寒烟今年年纪也不大。
她早早就出来工作,可惜还没等到她能负担起照顾家里的重任,她的爸爸就去世了。
那个本就平凡的家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她也从贫民窟少女一跃而上变成了薄寒枭的太太。
只可惜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顾寒烟其实并未得到那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但她的苦难已经到来。
“你们律所有律师为难你了?”萧尊一句话道破了真相。
顾寒烟脸色闪过一点落寞,但很快又摇摇头:“也不能算是为难吧,就是给了一些事给我做,不过也没人带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萧尊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很常见的手段,萧尊轻笑了一下,说道:“给我看看。”
顾寒烟顺从地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等萧尊伸手接过,顾寒烟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激动地拉住他的手问道:“你、你这是答应帮我了?”
萧尊轻轻啧了一声,眼底有笑意闪过。
“只是说看看文件,可没说别的,你可别太激动。”
萧尊愿意帮忙看看顾寒烟就谢天谢地了,她刚才其实也大概翻过文件,但上面很多专业名词她实在是看不懂。
尤其是这上面只有一个大概,顾寒烟根本就不知道上面到底说了什么,这是个什么样的案子。
“愿意帮忙看看已经很好了,谢谢你啊萧律师,你真的太好了,是个大好人呢!”
比起冷冰冰的薄寒枭,顾寒烟显然更喜欢萧尊这一挂。
或许是因为从前顾寒烟也有一个这样“非主流”的邻居,所以顾寒烟看到萧尊总觉得有一股熟悉感。
她还记得那个小屁孩特别拽,跟谁说话的时候都恨不得把下巴抬到天上去。
顾寒烟记得当时妈妈说那个小孩挺可怜的,妈妈生下他之后不久就死掉了,爸爸好像不愿意要这个孩子,所以他从小就被妈妈家的亲戚踢皮球。
顾寒烟还记得当时他骤然离开贫民窟好像是因为有一个很有钱的亲戚找到了他,说要带他走改变他的命运,当时他还来敲了她家的门,特别臭屁地说:“小爷我要走了,你可千万不要哭鼻子啊,小爷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你等着小屁孩,等我成长起来变厉害了,我就会来找你的!”
顾寒烟想到这里笑了笑,只可惜啊,少年时的话终究只是童言无忌。
她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臭屁的小爷了。
“先别着急给我发好人卡,你这个案子有点麻烦,想要拿调解书更是困难。”
萧尊蹙眉,有些不解地说:“你这是得罪人了吧?人家把这样棘手的案子丢给你去处理。”
“老律师都不一定能搞得定。”
顾寒烟没想到这个案子居然有这么可怕,沉声问道:“到底是个什么案子?”
萧尊合上资料夹,眉头还是拧着的:“我之前听说过,薄寒枭一直都是不接除开商业纠纷之外的案子的,但是这个案子是个特例。”
“这是个争家产的案子。”
“被告方是一个植物人,原告是这个植物人的儿女,你们是代表被告打官司的,也就是说,你要去找这个植物人的儿女要谅解书。”
萧尊怜悯地看了顾寒烟一眼:“这个案子比较奇葩,你去了估计会被打出来。”
顾寒烟:“……”